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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二十五中网站 作者:匿名 2009-05-23 11:25:18
捏着手心里的500元钱,我踏出家门。“爸,我走了哦!”回头对爸爸嚷道。
“嗯,快去快回,钱别弄丢了啊!”爸爸也回应。
知道,我又不是小孩。快步走出小巷,阳光已不像晌午那么刺眼,暖暖地照在人身上。左望望,右看看,小巷中竟不见半个人影。
依稀看见前面有个人影逼近,一步步……,乱糟糟的头发,拉渣的胡子,浅褐色旧夹克衫,皱巴巴的宽脚黑裤,一副潦倒的样子。他……不是……二叔吗?!
二叔是奶奶最疼爱的儿子,可惜儿时的聪明,长大后全没了用处,二叔竟迷上了赌博。开始只是和邻居一块、两块的玩,后来竟整天整天不回家,和一群“牌友”打通宵。“赌资”
也越来越大。奶奶发现后,当着家人的面用木棍打了二叔好几次,被一帮人拉拉扯扯的拽住,奶奶颤颤巍巍的站不住了,老泪纵横。二叔竟无动于衷。他害得奶奶大病了几场,整天神神叨叨,怪自己没教好儿子。
估计二叔也看见了我,快走了几步,“灵灵!”二叔喊了我一声,嗓音沙哑略带沉重,我扰了扰头,迟疑的走到他面前。
“二叔,是你啊!”好久没见二叔,叫出这个名字,竟觉得异常别扭,抬头望了望,深陷的眼窝,掩藏不住疲惫。肯定又是打牌打出来的,暗暗想着……
“灵灵,你把500块钱借给二叔,好不?”二叔急切地说着。我一时还未反应过来。见我不说话,二叔继续说道“你二姑病了,躺在床上怎么也起不来,是我昨晚背他去的医院,可是钱不够交啊!”他的话犹如晴天霹雳。二姑病了?还前两天还拉着我手给我量尺寸打毛衣来着,怎么就病了呢?!天!我瞪大眼睛,木木的盯着二叔的脸。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表情,但我读懂了二叔脸上的焦急与望。额头上点点星星的汗珠,让我在一瞬间几乎想把揣在荷包中的500元抽出来,盼递给他。
“二叔,什么500啊,我一个小孩哪来的那么多钱啊?”我干笑了两声。
“你别蒙我了,你爸每个月2号都拿钱去妈家,今天到时间了啊,我在你家门口守了好久。灵灵,我真没骗你,你二姑真病了!”二叔向前逼近一步,声音有些颤抖。
怎么办,怎么办?我撇过头去,在心里盘算着。给还是不给?他又拿去赌了怎么办,那我不是助纣为虐了吗?!我咬了咬嘴唇。
“灵灵,你还不相信二叔?”眼前这位长辈在向我寻求帮助,近乎乞求的。而我竟像个硬心肠的霸气财主。
小巷显得格外荒凉,梧桐树下的落叶,安静地躺在地上。几只麻雀在电线杆上唧唧喳喳的叫着……
“爸,我回来了。”推开院门,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。
“哦,你又从奶奶那得了什么好吃的啊,点心还是水果糖啊?”爸爸目不转睛地看报纸,轻飘飘地吐出这句让我胆战心惊的话。
“那个……爸……我没……没把钱给奶奶,我给了……二叔……”换上拖鞋,我故作轻松吞吞吐吐地说出真相。
爸爸迟缓地转过来,既而向猛然理解了我的话,“什……什么,你把钱给了那么赌鬼?什么时候?”他一把扔下报纸,朝我奔过来。
“在巷子里的时候。”我低着头小声说道。
一声清脆的巴掌声,紧接着打破了屋里的气氛,我怔怔的盯着眼前那无比生气的脸。泪水不自觉顺着脸颊流下来。
“你真是愚蠢至极啊你,你知不知道他拿钱去干什么,啊?去赌博!你非要给他,你给他想气死你奶奶是不是?!怎么你都不听列,他说的话你都信,还不骗死你!胆子大了是不是?自作主张,你把钱给他了,你居然!”爸爸对我咆哮。竟语无伦次地骂我。
捂着红红的脸,任冰冷的手指触到滚烫的泪。我的身体开始颤栗,不住的颤栗。转身跑进房间。这都是我的错吗?!他是我的二叔啊,我连他都不信,我还能相信谁?!我趴在床上,任泪水肆无忌惮。
二叔,我恨你,你为什么要利用我最亲的二姑,为什么要欺骗我?!为什么?!灵灵,你真是太笨了,太笨了……
暮色四合,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在黑夜中摇曳。我哭过后,呆呆的坐在桌前。
“真的?那兔崽子改邪归正了?凤丽,你说的是真的?”爸爸在客厅激动地喊着。
我好奇地打开一条缝,我小心翼翼的向外望着,爸爸正对着电话,一副认真的表情。
“那兔崽子下午借灵灵的钱也是真的?”“他真的是为了让你去做手术?”爸爸一惊一乍,异常激动。
轻轻关上房门,我安心坐在桌前做作业,微笑在唇边。等待着房门被叩响
窗外的灯光明亮而又温暖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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